公元185年,经历了天下大乱,汉灵帝依旧骄奢婬逸,为修建两座宫苑,增加田税,逼反了河北百姓。张牛角、褚飞燕等揭竿起义,号称黑山军。由于黑山军活动在司隶、冀州和并州三州交界处的黑山等诸山中,一时难以剿灭。
不久胡人北宫伯玉和先零羌起兵造反,一起拥戴边章、韩遂为帅,攻杀护羌校尉泠徵、金城太守陈懿,接着大军剑指东方,进攻三辅,侵犯长安,掠夺皇家园陵,一时聚众十万人,声势浩大,虎视洛阳。
汉灵帝大怒,命朱隽领兵全力剿灭黑山军,朝中良将任他挑选。又命皇甫嵩率剩下兵力西征,当时良将剩余不多,灵帝只好火速提拔刚被赦免的董卓为中郎将,命他随皇甫嵩西征。
皇甫嵩调破虏将军邹靖前往军前效力,邹靖想起之前平定幽州黄巾军多亏了刘备,于是专门派人请刘备出山相助。刘备听说外敌入侵,顿时义愤填膺。又居无定所,于是带领关羽和张飞欣然前往。邹靖依旧任命刘备为骑督,命他带领骑兵。
这日皇甫嵩与众将商议破敌良策,众人都认为羌胡强悍,加上敌众我寡,应该请朝廷加派援兵。皇甫嵩摇头叹息:“黑山军号称百万,正是心腹之患。韩遂等人拥兵十万,不过是肘腋之患。陛下正派兵剿灭黑山军,哪里有闲兵派给我?我的意思是请陛下征兵,征调三千乌桓骑士,应该能抵御羌胡的骑兵。”
邹靖劝谏道:“车骑将军对乌桓不太了解,属下以为乌桓偏弱,不足以抵挡羌胡。应该招募数千鲜卑人,他们身强力壮,精于骑射,必定能够击溃羌胡骑兵。”
可惜朝廷四府争论不休,拖延数月,直到六月底,两条建议终究未能施行。
刘备分析羌胡作战特点和战力,劝邹靖把骑兵与枪兵、步卒结合一起,以骑兵诱敌深入,再用枪兵破敌,最后用步卒伏击。邹靖将刘备的建议上报皇甫嵩,皇甫嵩还没来得及实施,敌军已经攻来。皇甫嵩仓促迎战,初战不利,被羌胡联军一阵冲杀,大败而回,退到长安附近。
皇甫嵩战败的消息刚传到洛阳,中常侍张让趁机进谗言,弹劾皇甫嵩耗费人力财力,却寸功未建。赵忠也乘势附和,指责皇甫嵩刚愎自用,没有采纳邹靖提出的兵种结合建议,导致首战大败。
汉灵帝听信谗言,下令召回皇甫嵩,削官降爵。又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,代替皇甫嵩主持大局。同时命执金吾袁滂辅助张温,迁董卓为破虏将军,周慎为荡寇将军。
看着皇甫嵩跌落谷底,张让与赵忠纷纷大喜,一起在廊亭漫步。张让龇牙贼笑,“赵兄,多谢出手相助啊!”
“哈哈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啊!这个皇甫嵩灭了张角后,途径咱家的邺城老宅,居然上书参了咱家一本,说咱家的老宅侵吞农田,请陛下全部充公。张兄,你说这坏犊子可恨不可恨?”
张让点点头,露出一脸阴笑,“可不是嘛!这厮傲慢无礼,目中无人,咱们问他要五千万孝敬钱,他居然藐视咱家,真是作死!也不睁开他的狗眼看看,这天下是谁的天下,这当家是谁在当家!这张温就不同,很识时务,咱们就喜欢这样的人。”
“是呀,如果不是看在他上次肯出钱买司空官,咱们干嘛举荐他?”
张温出身世家,但无奈时局就是这样,不得不委曲求全。好在他有识人之明,刚上任就趁机举荐孙坚为参军,帮助出谋划策。张温马不停蹄来到长安,命人用诏书召见董卓,并召集众将商议破敌对策。
众将齐齐来到主帅大营,唯独董卓姗姗来迟。张温责问董卓为何来迟,董卓大笑:“连日来人困马乏,属下午睡了一会,所以迟来一步!属下不知道车骑将军到了,将军为什么不早知会我一声,我也好亲自迎接!”
“罢了,这件事不提了。接下来商议出兵的事,我……”
“且慢!”董卓疾呼一声,打断了张温说话。张温微怒,死死盯着董卓。董卓大笑道:“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,眼下应该防守,而不是进攻。将军是儒将,不知道三辅的敌情,还是交给属下来办,三个月内必定击溃贼军!”
张温无奈,只能散了众人,独独留孙坚商议。孙坚趁机道:“董卓抗旨来迟,目中无人,又违抗军令,应该按照军法从事,趁机杀了他,立立军威!自古名将带兵,没有一个不是军纪严明,令行禁止。董卓不仅言语冒犯,而且违抗军令,抗旨不遵,如果不杀了他,将来还有谁肯听将军的?”张温犹豫不决,董卓一向在陇、蜀一带颇有威名,杀了董卓无异于自毁长城,他思来想去终究没有同意。
后来韩遂率军来袭,双方在美阳县对峙,张温派兵出战,大败而回。幸而邹靖率军在侧翼护卫,刘备率骑兵及时挡住羌胡骑兵,这才掩护主力撤退。刘备率领的骑兵军纪严明,同进同退,羌胡骑兵几次冲杀都铩羽而归。
见张温大败,董卓私下嘲笑道:“张温这厮不信我的,如今大败而回,真是活该。现在已经入秋,贼人缺衣少粮,不能持久,只要以逸待劳,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逼退贼人。至于明年贼人再入侵,自有别人来征讨,何必急于一时?”
转眼到了十一月,突然夜空有流行划过,照亮了韩遂军营,吓得军营驴马齐齐嘶鸣。韩遂与边章都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,于是匆忙撤军,退往金城郡方向,羌胡骑兵也退往汉阳郡方向。
张温大喜,立刻派董卓和周慎各自率兵三万出击,大败韩遂军,斩首数千。周慎趁机追击韩遂军,董卓则乘势讨伐先零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