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咁梗系可以啦。你呢边有咩具体嘅要求呀？”一听加钱，老裁缝紧锁的眉头又舒展开来，他召来学徒去替他待客，等他先把手头的料子处理完了再过来。
学徒是个刚成年的男孩，穿着围裙，脸上肉嘟嘟的，笑起来十分讨喜。
他接过袁霄身上的淘宝货，把棉服挂在试衣架上，“请问这位先生对西装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？需要我推荐吗？”
方才袁霄对粤语局促的反应落在了小学徒眼中，他一走过来便直接对袁霄讲起了普通话。
“他对西装不是很懂，都按我说的来。”冉山岱目光警惕地落在学徒刚才为袁霄脱衣服的手上。
“冉叔叔。”
袁霄低头凑在冉山岱耳边问：“你不是叫我陪你逛街的吗，怎么又变成给我买衣服了？我有衣服穿的，叔叔别破费了。”
青年的言下之意是拒绝。
冉山岱白白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无奈地回复耳语道：“这家西服定制店是我刚成年那会就常来的，主打英式西装半定制，最适合你这种刚进职场需要正装的小年轻。”
“可是我...”
“打住。”冉山岱随手取下一件墙柜上的戗驳领半成品外套，放在袁霄身上比划，“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等你考完研就来我手下实习，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穿着你这一身棉服卫衣来上班。”
袁霄有被噎住，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：“...我也是有西装的。”
有吗？
冉山岱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遍袁霄那箱少得可怜的衣服，“你说的不会是我俩初次见面时，你穿的那身吧。”
“对啊。”
为了呵护青年这颗脆弱的自尊，冉山岱在心中反复斟酌用词：“你那套衣服...虽然没有太大问题，但不论是从版型还是从面料上来讲都挺...中规中矩的，就是颜色有些差强人意。”
“黑色怎么了，我看叔叔的衣帽间，里头好多西服都是黑色的。”袁霄语气硬邦邦的。
“瞧你这话，是不想让我给你选衣服吗？”冉山岱脸上有点挂不住。
“这次我来香港没准备什么东西，连酒店的房费也是冉叔叔你定付的，还有刚才的手表...这么多东西，尽够了。”袁霄面如土色，他扯了扯冉山岱的衣摆，“这里的西装一看就很贵，冉叔叔自己买就好，不必捎上我。”我配不上这么好的衣服。
袁霄把最后一句话藏在心里没说出口。
身后的的小学徒默然不语，识相地退到边上去，为他们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。
冉山岱冲小学徒笑了一下以示感谢，掉头把袁霄牵到会客沙发上坐下。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冉山岱的口气十分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