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持续了一会儿,眼看就要崩盘。
贺晴恰到好处地干咳两声,帮着圆场。
“自己当老板好啊,挺自由的。”说完又向身旁的姜皖挤了挤眼睛,“姜皖,你说是吧?”
忽然被cue,姜皖反应很快,对自己的功能定位精准,笑着搭话。
“对啊,和你相比,我们都是卑微的打工人,每天身不由己、看人脸色,一不小心还要遭人算计,连哭都找不到地方。”她的视线和萧弃对上,又很快收回,转头看向贺晴,“不对,忘了你也是老板。”
严格地说,在座的打工人只有她。有两人是国家公务员,两人自己当老板,一人还在读书,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社畜。
“我那算什么老板,挣点钱只够给自己交保险。”贺晴接着话题往下说,“我们几个都在小县城混日子,只有你是闯荡大城市的,每天出入高档写字楼,妥妥的白领丽人。”
19岁少女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,一脸崇拜问起姜皖的工作,姜皖只好说在投行,跟贺晴工作性质差不多。
“哪里差不多?我整个所一年挣得都不如你一个人多!”贺晴心直口快地否认。
这话直接把全场的注意力吸引到姜皖身上,众人各种好奇,让姜皖讲更多工作上的事,以及进投行的条件和途径。
这种聊天环境里,他们最关注的就是对方的收入,又自觉不礼貌不好意思问,最后,还是贺晴问出口:“你就直说吧,像你这样职位的,一年能挣多少钱,让我们这些十八线城市的人憧憬一下大都市的生活。”
众人都怀着嗷嗷待哺的好奇心等着她,甚至连萧弃都收起筷子一脸玩味地看她,姜皖只好硬着头皮自曝收入。
“入职的时候都分开谈的,岗位一样收入也不完全一样,我当时谈的是年薪90万,项目另算......”
话没说完,场上一片哀声,萧弃身旁的女孩儿更是捂着嘴“啊”一声,露出毫不掩饰的少女崇拜。
姜皖很是尴尬,只说申城的生活成本很高,所以大家收入普遍都高,她这个收入只能算入门级别的。
说到申城的生活成本,众人又纷纷认同。
“我有同学在申城,听说那里一个平方的房价够在南城买套小户型了,稍微交通便利一点的房子每月房租都要上万,很多人都跟人合租,或是住郊区。”姜皖的老公说。
“合租还算好的,还有什么群租房,安全隐患特别大,之前出了几个大案子,全国都在整改,我们南城没这种,但还是跟着加了好久的班。”周善说。
“姐姐收入那么高,房租那些都是小问题。不过你一个人在申城会不会害怕?需要跟人合租吗?”
贺晴的小姑子年纪小,对外面的世界怀着强烈的好奇心,问题也特别多。
姜皖不好拒绝小姑娘,含混不清地说:“没有合租,我一个人住。”
“那房租肯定很高吧?”她又追问。
姜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,索性和盘托出:“没房租,我自己买了个小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