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琛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把江遂拥入怀中,他抱得很紧,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将江遂永远的留在他身边。
他将脸埋在江遂脖颈间,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,喊得江遂脖颈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半。
江遂心脏又开始疼了。
他睁开眼,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,轻声呢喃:“为什么要来?”
为什么要来?让他一个人慢慢死去吧,就这样恨他不好吗?
之后几天,席琛几乎是推掉了所有工作在医院照顾江遂,江遂刚开始还是冷冷淡淡,可随着病情越来越严重,他的视力逐渐退化,能看的东西越来越模糊。
这段时间的江遂尤其脆弱,以前那么冷漠的一个人,因为看不清席琛就哭了起来。
自那起,他一整天一整天的盯着席琛看,似乎想通过这有限的时间把席琛深深的镌刻在脑海里。
晚上。
江遂躺在病床上,雪白的被子盖在身上,窗外夏季的晚风带着触手可及的温热,可他还是冷。
冷到连闭着的眼皮和眼睑相接处都是凉的。
他不敢动,因为一动,身边的人就会醒。
忽然,外面的风吹得树叶一阵沙沙作响,席琛俯在床边的背脊一个激灵,倏然坐直。
眼睛闭着,可江遂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发生的一切。
席琛探进被窝里抓住了他的手,触碰几秒,另一只手也伸了进来,把他的手包裹在合拢的掌心。
忽然间,江遂心很疼。
他从来都是冰冷的,连血液都没有温度,唯一的那一点温暖都包裹着心尖尖上的那个人。
他压抑自己,不想将席琛拖进他的生活,他希望席琛永远都像初见那年一样,可终究,他还是被他拖进了深渊。
三年的感情纠缠,最终他还是成了席琛穷极一生都挣不脱的笼。
江遂睁开眼,席琛看见,笑道:“没睡着啊?”
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,江遂鼻头忽然发酸,眼底水珠骤然汇聚,不过半秒,泪从眼角潸然滑落。
他真的很疼,这种疼远比他躺在各种机械台上做检查做治疗疼,太疼了。
席琛以后要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