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不知道了。”姜鑫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一切还是要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，才能做进一步的调查。”“可是，彼岸花的别墅就在隔壁，然后这里之前不停传出闹鬼的流言，应该是跟彼岸花有关吧？”赵立说出了自己的推测。姜鑫认可的点头，而后说出自己的观点：“确实有你说的可能。但是，也有可能是彼岸花知道这里出过事，为了让这里闲置，所以进一步完善了闹鬼的流言。”“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尸体，跟彼岸花没关系？”“嗯。”姜鑫看向白旭，问道：“你觉得呢？”“不好说。”白旭走向冰库中间的砧板台，看着台子上的杀猪刀，这屋子以前的主任是屠夫？“是医生，姓覃。”“医生？难怪关节的切口这么专业。”白旭询问赵立，道：“可以把这个覃医生的资料给我看一下吗？”“只有这个。”赵立把资料发送给了白旭，说：“但是五年前，这个覃医生就疯了，现在在青山医院。”“他是精神出了问题？”“嗯，多重人格症。”赵立解释道：“据说，当时为他做心理评估的专家，在他身上发现了7，8个人格。”“那我们现在去青山医院。”“你们不是要查彼岸花的事情吗？现在调查这宗案子，没问题吗？”695“确定。”白旭给了肯定的回答，道：“既然这是彼岸花屋子的隔壁，那么事情跟彼岸花有没有关系，还是未知数呢。”“那现在去青山医院？”“嗯。”白旭点头，看向姜鑫道：“这里交给你，我和赵队去见一见那个覃医生。”“好。”姜鑫了解白旭的意思，看着两人离开，便让法证人员继续在现场取证。白旭乘坐赵立的车子，往青山医院去了。路上，他的神情略显深邃。赵立知道他是担心安雪，便开口道：“放心吧，安队那么聪明，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“嗯。”白旭低低应了一声，说：“我对小雪是有信心的，只是怕她过分辛苦。毕竟她现在是坏了身孕的状态。”“所以，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安队现在的藏身之处。”“是啊。”白旭认可地点头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现在唯一的不定因素，就是还没有安雪的具体下落。” “姜老师不是已经托人去查了，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。”“嗯。”白旭除了默认这点，没有别的办法。半小时后，他们到了青山医院。停妥了车子，赵立便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。很快的，保安就把他们带到了院长办公室。“付院长，这两位是刑侦队的，找您了解一个病人的情况。”“好，两位请坐，怎么称呼？”付院长从办公桌前起身，示意白旭和赵立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。“你好，付院长，我姓赵，f城c区刑侦队的，这位是法医白老师。”“哦，两位是想了解哪个病人的资料？”“这位，覃医生的资料。”赵立点开手机相册，将覃天华的照片给付院长过目。老院长接过手机看了一下，说：“哦，是他。”“付院长记得？”“记得。”老院长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当年，他的案子，也是轰动全城的。不过，当时还有些受害人的尸体没有找到，总之是挺离奇的。”“那我们可以跟他见一面吗？”“可以。”老院长起身道：“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。不过，他现在患有老年痴呆症，所以你们就算见到他，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。”“那平时会有人来探望他吗？”“没有，据说当年他因为多重人格，可能连自己的妻儿都害了，只是当警方调查的时候，他忘记了妻儿的下落，也忘记了两个被害人的藏尸地。”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白旭必须弄清楚原因。老院长扶了一下眼镜，继续道：“根据覃医生的几个人格陈述的口供，好像是有一个人格，始终不愿意出来对话，而这些失踪的人，就是这个人格所为。”“也就是说，他的人格中，不止一个凶手？”“是的。”付院长领着两人离开办公室，往病房楼走去。一路上，他边介绍着医院的环境，一边说着覃天华现在的情况：“这个覃医生，在我们医院这么多年的治疗下，已经合并了很多个人格。比如他之前有个怕事的小女生的人格，已经有两年没有出现过了。”“那他现在还有的人格，是哪几个？”“艺术家的人格，会不停画画，画出来的东西，确实很有印象派风格。”付院长继续道：“还有一个是他原本的医生人格，温文尔雅，医学上的造诣很高。所以我们也经常会给他一些小鸡小鸭让他做手术。”“做手术？”“是的。”付院长解释道：“不会伤害小动物，经过他做手术的动物，都活着。”“原来如此。”“然后，还有一个人格，就是从没有出现过的那个人格，因为没有出现过，所以暂时没办法治疗。” 说话时，三人来到了覃天华的病房门口。只见室内的覃天华，正在画画。他一手扣着颜料盘，一手拿着笔，蘸着油彩，在画板上描画着。付院长打开门，来到覃天华身边，看着他的画，问道：“小华，今天画的是什么？”“看不懂吗？”覃天华一脸傲慢，一副艺术家的冷傲嘴脸，对着付院长说：“我的画，是让懂得欣赏的人看的，没有艺术细胞的人，不配跟我聊天。”“这是欲望吧？而且是黄昏时期，鬼魅四起的蠢蠢欲动。”白旭突然开口，品评了他面前这副画作的意境。覃天华的画笔停住，转头看向白旭，语气依然傲慢，却掩不住一丝惊喜：“你看得懂？”“对于印象派的画作，略有了解，但是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。”白旭这会儿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，长长的头发，遮盖住了一般的脸，一双眼睛，藏在杂乱的刘海后面，让他不太容易捕捉他的眼神。696白旭这会儿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，长长的头发，遮盖住了一般的脸，一双眼睛，藏在杂乱的刘海后面，让人不太容易捕捉他的眼神。但是，因为他的抬头，看向白旭，眼神有着明显的忧郁。“你们是谁，找我有什么事？”覃天华原本就是聪明人，看付院长把两个陌生人带过来，便知道是有事而来。“是这样……”付院长想要说明情况，覃天华便开口道：“好了，我只想跟他谈，其他人都出去！”覃天华指着白旭，不愿意理会别人。赵立有些无奈地看向白旭，小声道：“可以吗？”“嗯。”“那就拜托你问清楚了。”赵立说完，和付院长一起走出病房。看着房门被关上。白旭开口道：“好了，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了。”“为什么你能看懂我的画作？”“这个问题，我回答不了，我只是看着画说出自己的感受。”白旭指着画作上红黄的颜色，说，“黄昏，白天到黑夜最混沌的一个时间，这个时间很短，可是传说这个时间鬼魅会进入人间，犯下不可原谅的罪恶。”“是了，就是这样。”覃天华放下手里的颜料盘，看着白旭，问道：“你是不是想了解我的案子？”“是。”白旭的眼神坚定，没有任何躲闪。“这件事，已经很多年了，现在重查，为什么？” “因为我要找到我的妻子。”白旭的回答依旧坦然。覃天华认真打量着他，问道：“你很爱她？”“是的。”“我也是，我真的很爱我妻子，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她和儿子。”覃天华的表情略显伤感。白旭微微皱眉，问道：“你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他们？”“是啊。”覃天华苦笑道：“可是没人相信我，你会相信我吗？”“你的妻儿，被黄昏的恶魔带走了？”白旭突然发问。覃天华愣了一下，表情从茫然到惊讶。“你怎么知道？！”他震惊了，甚至有点激动，紧紧抓着白旭的手，注视着他。“因为这幅画。”白旭看向面前的画作，道：“你的另一个人格，是恶魔。”“你真的是懂我的画。”覃天华的突然有了变化，比原先更加低沉，听起来也更显得阴森诡异。“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。”“可惜，我没办法让恶魔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