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虽然办的都是小案子,但深入到这小而紧凑的乡镇里才知道最难的不是案子本身,而是跟这里的人沟通的成本。
年轻人基本上都去大城市打工了,留在这里的老乡多半都是中老年人,最年轻的也有四五十岁。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老一代的陈旧中。
比如这位张奶奶,看到横空出现的冥币就怕的以为是鬼上门,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也不会想着维修,小店里卖的全是山寨产品,就说这根本防不住小偷的门吧,莫晴月头次乍一看时还以为来到了古代——那种电视里一块一块木板收起来的关板门!
抓这个阿山之前,莫晴月巡逻时跟张奶奶提醒过,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某种程度上来说……她这摔到胯骨是必然的事,躲都躲不掉啊。
不过那又怎样?一个地方的人如同一个地方的风景,是经过岁岁年年的沉淀得以累积起来的。
如果要改变,同样需要时间。
更重要的是,她离开了G市,离开了那个广告公司,再也不必看到某恶魔上司的嘴脸。
那是她见过最讨厌的人了~
哪怕想起他的名字,都能浑身一哆嗦!
相比之下,这里的老乡哪怕冥古不化,也比某人可爱多了!
“哎哎,你知道吗?我们乡来了一个大帅哥~”
江西西的话和屋檐滴下的积水拉回莫晴月的神思。
“啊?好像听陆然说过。”
陆然是队里给她派的搭档队员,跟江西西一样。不过年纪比莫晴月小,再加上嘴甜,老叫莫晴月姐,内心里莫晴月把他当小跟班。
刚才江西西抓到小偷阿山,陆然接手拽他回的派出所。
她们闺蜜俩才能暂且休息,疗个伤啥的。
“他也是我们北明乡的人,只不过念书后就去了大城市,后来又在外面创业发展好多年都没回来了。”江西西说起来激动的双眼冒亮光。
“那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?”莫晴月配合地问一嘴。
“啧,现在回乡建设这么热,人家有志青年肯定是响应国家号召呗~再说了,你不也是在外面突然回来的吗?”江西西上手拍了一下莫晴月,忘记她胯骨受伤。
莫晴月心虚眨眼。
她来所里报道第一天,话术怎么高大上怎么用。
要不然怎么说?
说在G市被逼着绝望,换了一份工作摆脱这恐怖的经历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