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亩产多少?”黄云辉问得直接。
郑春风说着就来气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“好的年景,红薯、苞米这些粗粮,一亩地也就两百来斤顶天了。”
“今年更惨,野猪祸害得太厉害,收成还不到往年一半!”
“野猪?”黄云辉眉头一挑。
“可不就是那群祸害!”郑春风咬牙切齿。
“开春种下的红薯秧子,刚长起来就让它们连拱带啃,糟蹋一大片!”
“等红薯快熟了,更是成群结队地下山,跟赶集似的,那獠牙一拱,一垄红薯就没了!”
他越说越激动,气的直哆嗦。
“光有野猪也就算了,山里还有狼群!”
“这帮畜生精得很,有时候野猪在前面啃红薯,狼群就溜达进农场偷鸡摸鸭,防不胜防!”
“大伙儿晚上不敢睡,点篝火吓唬,可这地方树少柴火金贵,哪经得起天天烧?烧不起啊!”
郑春风重重叹了口气,满脸愁苦:“黄同志,你说,这外头的祸害不解决,地种得再好,不也是给它们预备的?”
“大伙儿这心气儿,早就散了,粮食?能糊口就不错了!”
黄云辉听完,没立刻吭声,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。
郑春风眼巴巴地看着他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明白了。”黄云辉终于开口,语气很平静:“根子在这帮畜生身上。”
“对,对,就是这个理!”郑春风连连点头,像是找到了知音。
“那就先打猎。”黄云辉说得干脆利落,好像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“把这群祸害清理了,断了根,再谈种地。”
郑春风先是一喜,随即又有些迟疑:“打猎?黄同志,这…这野猪皮糙肉厚,狼又成群结队,凶得很!”
“以前我们也组织过民兵打,效果不大,还伤过人。”
“那是你们。”黄云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没多说,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。